“姜,還是老的辣!”這是老邵(老姜的老鄉,也是室友)跟我介紹他時,我聽的最清楚的一句話,也是從老邵嘴里說出的最有文采的話。
老邵,是我認為,在工地上,眾多民工中,為人最穩重,待人最的友善的民工之一。
七月底,剛來這個工地,第一次接觸民工,第一次接觸這個民工班子,對所有人都不熟,不知道怎么稱呼,只好稱 “師傅”。我已不記得我第一次見他時,他在干什么了,只知道,我當時以為他是民工班組班長。他有一個大肚子,其他人介紹他時,一般都稱“大肚子老姜”。的確,他的大肚子,像彌勒佛一樣。他經常穿著那雙破舊的、大腳趾頭都竄出來了的解放牌球鞋,下身穿條寬松的、滿是灰塵和混凝土斑點的迷彩褲,也許是因為肚子大,也許是因為炎熱,上身穿著肥大的樸素的黑格子襯褂,頭上,稀疏的頭發中隱藏些零零散散的銀絲,斑白的鬢角露出滄桑歲月的痕跡。有時候,下班了,看著他自己捧著自己的大肚子,輕輕拍打,嘴角輕輕上揚,露出慈祥的微笑,和藹臉龐上烙上歲月的痕跡,越發覺得親切,像是自己的爺爺。
記得中秋節前的那兩天,老孫(民工的老板)給民工帶來他們家鄉特產板栗,一人分了一點。我嘴饞,把自己的吃完了,第二天中午去老姜住的地方提水時,順便問了問,"老姜,還有板栗嗎?"老姜微笑著,“有”,便打開了放在桌子上袋子,我上去瞧了瞧,隨手抓了一把,板栗的殼都有一部分是糊的,“喲,老姜,你還把它炒了一遍,老姜很客氣的笑著,“多抓一點吧”,接著便捧了一把準備放我手上,盛情難卻,我用雙手接住了,放在兜里,心里美滋滋的,道了謝,提著水上了樓。
還有一次,下了一整夜的雨,第二天早上,天空依舊不是那么明朗,只是雨后的空氣顯得十分清新干凈,深呼吸之后,讓人覺得神清氣爽,心曠神怡。早早的,我就去了工地。在路上,看到了走在前面的老姜,快步悄悄地走上去,從后面快速拍打他的肩膀,“嘿!老~姜,蠻早呀!”轉過身,看到老姜的慈祥笑容,給人心里一陣暖意,“早啊”,我們肩并肩地走著。“誒,老姜,這里怎么只有兩個吃早點的位置,這附近有包子饅頭賣嗎?”“包子饅頭呀,在那里面,走,我帶你去。”老姜指著那個分岔路口那個方向,經常從這路口路過,都沒有往這個方向走,更沒有發覺這里還有縱橫交錯的小巷子,瞬間覺得這怎么也不像是在我們這個工地附近,走著走著,左拐右轉,我感覺會迷路了,而老姜卻是那么熟悉。穿過巷子,豁然開朗,屋舍儼然,到還真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感覺。到了簡單的早餐攤位,人們陸陸續續的來吃早餐,生意還不錯。嘿,還真有包子,問問老板,這里的物價比外面的還便宜,難怪老姜知道這里,還對這里這么熟悉,估計他們經常來這里吃吧,雖然多走幾條巷子,畢竟可以省一點。吃過早餐,準備原路返回,老姜拉住了我,又露出了微笑,“走,這邊”,跟著老姜,很快,就走出來了。“喲,到工地啦”,原來走出來就到了工地的另一頭。剛好遇見從惠民院過來的大部隊民工,老姜便融入了他們,朝工地走去……(三項目部 馬旺/文)